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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弑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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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诗风
属地: 扬州-州府
封号: 护国大将军
称号:  
官品: 二品官
职业: 州刺史
财产: 6,74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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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楼 发于 2006/4/4 21: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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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魂之挽歌
    混沌,胸口像是被某种东西堵塞,几乎无法呼吸,“怎……怎么了?”我从一片模糊中努力找回意识。想移动身体,疲劳感却充斥着大脑,乏力且无比沉重,全身上下提不起一点劲。
    像是被梦魇纠缠在梦境中一般,这是一场持久而艰辛的决斗,我用仅存的意识为武器,和那个难缠的东西奋力抗争着;逐渐的,我居然开始占据了上风。更幸运的是,在又经过了数个回合的搏杀后,意识们终于开始全面复苏了,我甚至已经隐约感觉到自己嘴角处由微笑而引起的肌肉抽动了。但当我兴致勃勃地张开双眼,并且适应了光线重新看到这个世界的瞬间,我却被眼前的一切景象所吓呆了:“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从一种幻觉陷入了另一种幻觉?月光下黑夜的光束,我整个人正漂浮在空中,一股无法察觉的力量将我慢慢往上扯,不慢不紧,井井有序……
    我惊恐地左顾右盼,心想这一定是某个让我体验浮空感觉的梦境,但周围的一切却无比真实:大厦、绿地、街灯,一切都……突然,我恢复了听觉,一股几近固态的声波一股脑地冲入了耳蜗,无比痛苦,而且丝毫无力反抗。大约10秒钟后,我才再次睁开眼睛,视线不自觉地延着刚才最猛烈的噪音方向看去;那一瞬间,我完全愣住了,心底所有的痛苦感从胸口爆发,散布到全身各个角落,思维几近崩溃——就在我的正下方,某幢熟悉大厦的大门不远处,我看见另一个我正倒在血泊之中,扭曲的表情,没有一点生气;一辆小货车异样地斜停在马路中央。周围救护车、警车的鸣叫声响成一片,警界区之外,一小群路人议论纷纷地驻足观看,停滞的路面显得非常混乱……
    我来不及考虑任何问题,只想呐喊,告诉人们我的存在,但声腔似乎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任何细小的声音都发不出——乏力,只能用几近空白的脑袋努力搜索着之前的记忆。在不断地给大脑施压之后,终于得到了一些回忆的碎片:酒吧的长桌……对坐着的两人……谈笑风声……粘着烟灰的破碎酒杯……更多的则是——酒……没错,这些都是在今天发生的,公司里那些该死的、倒霉的种种因素让我只想发泄一翻,除了刘慧那个关照我早点回家的电话外,我已经记不起更多的对话内容了……之后呢?之后是怎么会弄成现在个这样的……完全回忆不起来,但是,照现在这个情形看来,我……我已经……
    下方的我被抬上了救护车,而我漂浮在空中的身体仍在不断上升,熟悉的都市,人群,街灯,都渐渐地无法看清,最后在视线里缓慢地淡出。
    我想哭,想怒吼,甚至是想眨一下眼以确定我还能控制自己,但……这一切在此刻似乎都变得不可能了……连之前还隐约有些知觉的双眸也开始不受控制……
    我……我死了……
该回复在 2006-4-5 12:41:20 被 凤凰诗风 以“文字性修改”理由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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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楼 发于 2006/4/10 21:56:50
         
章一 原罪
    “这不可能吧!”我感到握着电话的手已经冰冷,心脏在那里猛然跳动,而大脑却因为呼吸不到氧气而变得一片空白,“我……我知道了,我先去……”没等我把话说完,那头王经理就怒不可遏地挂断了。
    事态严重,我全身都不禁有些颤抖,“这种事情……应该不能怪我吧……但……”在发懵了一分多钟之后,我才想到拿出手机给TOM打电话:
    “喂?”他的声音倒很轻松,电话之外的背景音乐更人令想起了艳舞女郎和大麻。
    “TOM!是我!你上次给我的那批原料是怎么回事?现在吃死人了!你知道吗?”
    “什么!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批原料你到底是哪里弄来的?之前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当然没有啦,豪哥!那批原料绝对没问题的,证件你也是看过了,对吗?”
    “那怎么会出事!如果查出来真是原料问题,我连去坐牢也有可能你知道吗?”
    TOM沉默了一阵,手机里继续音乐飘来酒吧里特有的那种音乐和嘈杂声:“怎么会这样……这样吧,豪哥,我明天回上海,争取赶上明早的航班,一下飞机我马上打电话给你。你放心,我会跟你还有你们总经理当面把这个事情说清楚,如果是这批原料的问题,那么不管是罚款还是吃官司,都由我唐荣一人承担,绝对不会牵连到你的。”
    听了这小子这一番话,我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了些:“知道你够兄弟,但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你说让我怎么能不着急?刚才我被我们经理骂得狗血喷头……”
    “我知道了,你先冷静一下,豪哥,那批原料绝对没问题,明天等我过来一切就都清楚了。”
    “好吧,好吧,你到时一到上海马上给我电话,我等你消息。”我挂掉电话,喝一口刚才泡好还没有来得及加糖的咖啡,也喝不出是苦是甜,只觉得有股液体从喉管里划过,身体终于渐渐缓过气来。
    出了人命这么严重,很可能会被新闻暴光,如果真是原料问题,那么公司的名誉不说,首先我个人就至少要承担一部分的法律责任……这样的话就算会不去坐牢,但最少现在这份在拓达的工作是保不住了……不,我当然不可能会去坐牢,唐荣这小子说原料没问题,那证件我也看过了,虽然没有检验是真是假……我现在只能相信他了。再说也有可能上一生产环节上出了什么问题,事情未必就是最坏的那种结果,说不定根本就是虚惊一场呢?想到这里,我的感觉又稍微好受了一层——真正的结果,等到明天那小子回来就水落石出了,我现在胡乱猜测是没有用的。
    我极力使自己保持冷静,拿出一叠文件翻来覆去,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东西,精神像条被用力甩动的毯子,此起彼伏,怎么也无法平静。
    不知什么时候,刘逸臣拿了一件文案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我连忙招呼他进来,他也立刻看出了我异样的神色:
    “你的脸色不好啊,怎么啦?”他是公司里我唯一能推心置腹的朋友,这一句简单的问候,此刻竟然让我的委屈感瞬间爆发,甚至几乎要流下泪来来了:
    “出大事情了。”我用咖啡镇住新一轮即将被掀开的情绪波动。
    “什么大事情?”他关上门,拉了把椅子在我对面坐下。
    “你还记得上个月我们部门的那次会议吗?”
    “当然记得,就是瑞强公司那些家伙因为新价格谈不拢所以停止与我们的合作嘛,然后我们面临原料问题……不是被你解决了吗?王经理还夸你有才能呢!”
    “有才能,哈!”我苦笑一声,“现在问题就出在这里。”
    “怎么了?”他把椅子更拉进一些。
    “现在这批药吃死人了!”我极力克制自己,但声音还是有种呵斥感,无法压抑。
    “啊!”刘逸臣两眼发直,其吃惊表情绝对不亚于我之前听说这消息时的吃惊程度。
    “别啊了,事情就是这样。”我边叹气边把这事情的细节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包括半年前我如何结识了做医药生意的唐荣,以及这次他向我提供原料的整个过程。
    “这么说来,这批东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咯?”刘逸臣最后得出的结论和我一致,总算也是能暂时给我一些安慰。
    “是啊,怎么看都不会有问题,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唉……”
    “好了,别多想了,照这么看,我想很可能是生产环节上的问题。”刘的话又一次使我欣慰,“不如晚上一起去夜总会高兴一下吧?”
    “免了!我可没那心情。”我躺倒在皮椅里,全身上下提不起干劲,只想挣脱眼前这挥之不去的烦恼。
    “唉……你想那么多也没用啊,不如好好开心一下,让今天快点过去,等明天那个姓唐的来了,不就都能了结了吗?再说了,这供应商说到底是由他找给你的,合同什么都有,如果真有问题,那也是他承担主要责任,你只是照章办事而已。王经理刚才也不就是一时性急吗?他的脾气你也知道,包不住的,没事的啦。”
    “但愿如此……”
    “别想啦!晚上一起去吧,我顺便叫SANDY也一起呵。”
    “SANDY?”我愣了愣,“算了吧,虽然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我已经有我们家刘惠了,没必要咯。”
    “什么你们家他们家,不过是朋友出来碰头而已,搞那么多封建迷信干嘛?而且你和JULIA也不还没有订婚吗?紧张什么?就这样说定了啊!”
    “你……”我刚要分辩,突然手机响了,是刘惠打来的,“恩……我今天公司里出了点事情,挺严重的……明天就会有结果的……我应该不会有事的,放心吧……我哪次骗过你啦?”我看了刘逸臣一眼,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的冷笑,“对了,今天心情不爽,晚上跟JACKY去外面喝酒……心情不爽嘛,去发泄一下而已……就在天平座啦,你怕我乱搞你可以来查勤呀……你说的我不敢哦?那我今天就破例一次让你看看……好好好,开玩笑的啦……不敢不敢,皇天在上,我吴宇豪在下……好了好了,不玩了,我要工作了,晚饭别等我了……恩,今天就算了啦,我回我爸妈那里,明天把事情搞定再说……恩,就这样,拜拜!”
    刘逸臣在一旁不停地笑着:“你这家伙……那今天晚上就这样说定咯?”
    “OKOK!”突然间又想到了原料的事情,我不禁又有些丧气。
    “别再想啦,明天一切就都好了,”刘走到办公室门口,“文件别忘了签名,走之前打电话给我。”
    “知道啦。”我看一眼办公桌上我和刘惠的合影照片,快速签掉了那几份文件。又一次把自己深埋到了皮椅之中。
该回复在 2006-5-14 22:36:24 被 凤凰诗风 以“文字性修改”理由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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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楼 发于 2006/5/14 16:24:23
         
章二 彼此
    “杨文远……杨文远……”我突然听见了隔壁房间父亲的 呼唤声,轻细,亲切;而我却无法抽动双脚向那边移动……我挣扎着,但随着呼唤声的延续,眼前的一切景物开始在视线中淡出,并逐渐化为了一片悸动不安的纯白。
    “我在做梦!”我猛然醒悟,一下子把脑袋提离了办公桌。在强烈的白光中,我看到了梁主编正在走近的身影,连忙意识到了一旁Simon叫醒我的原因。在对他投去感激目光的同时,我心想刚才我那可怜的睡相一定已经被梁主编尽收眼底;虽然他待人颇为宽厚,和我也算有不一般的私人关系,但这种事情……毕竟还是会对我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的。
    “没事吧,文远?”果然,梁主编来“兴师问罪”了。
    “对……对不起,梁先生,”我结结巴巴,脸上立刻流露出了羞愧的红色,“我昨晚没睡好。”
    “没关系,谁都有疲劳的时候嘛,尤其是现代都市人的生活节奏,爱情、家庭、事业、没完没了的工作,那可真是……”梁主编有喜欢评头论足的习惯,据他自己说,最近在看了某本书之后,他决心要好好改改这种他自己越来越不喜欢的讲话方式,此刻意识到一旁Simon的笑意,他连忙收起了话匣子,随即咳嗽两声,“好了好了,不能又扯那些没用的垃圾话了……大家继续工作吧。”
    正当我庆幸小事化了松口气时,梁主编却重新把声音对准了我:“文远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一惊,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事,便在同事们的注视中,略有忐忑地跟进了梁主编的办公室。
    “坐坐坐……”梁主编亲切地招呼我坐下,他那种平易近人的感觉,和他那简单的外貌有不少关系,“主要呢,是有两件事,跟你随便说说。”
    我点了点头,想方设法地赶跑瞌睡,集中起精神。
    “第一件事呢……就是拓达公司乳制品致死的那件事,昨天我在办公室里说这事的时候你也听到了吧?”梁主编边说边打量我的表情,似乎在观察什么。
    “嗯,我知道。”
    “今天早上……不知道你看报纸没有,很多报纸都拿这一款做了头条,比主席访日还抢手呢……”
    “呵,我早上没有看报纸的习惯,不过在公车上看到新闻了;Simon他们今天也有谈到过这件事,真是挺让人震惊的。”
    “是挺让人震惊的,这件事对拓达会造成不小的影响啊,”梁主编依然有些在意什么,“我收到消息,他们明天会有一个新闻发布会,大概是请专家来为这件事辟谣。”
    “哦?那么说,这件事的真相现在还不得而知咯?”我反问了一句。
    “是的,但这件事的重点并不在这里,文远……”梁主编歪起脑袋,用手指点击着桌面,“就在昨天晚上,拓达公司有一位相关负责人自杀了……”
    “自杀!”我的神经被抽动了一下,脑海中突然就闪过了昨晚看到的那阵混乱画面:杰奇大厦、警车、人群、救护车、乱哄哄的街道,再配上苍白的街灯和刺眼的红蓝信号灯,以及人群正上方那一片似有似无却又令我为之恐惧的东西……难道,就是那个……自杀?
    “你昨晚是不是看到事故现场了?”梁主编注意到我紧张的表情,问到,“你家离杰奇大厦也不远,事故发生地点就在那里,是跳楼自杀。”
    “我想我昨晚真的是经过了事故地点,我到那时看到一群人正在围观,警车、救护车的,原来是跳楼自杀。”我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如果当时我那种感觉是真实的话,那么……
    “看来你并不知情啊,但问题就在这里,我希望你明天能跟我一位朋友一起去参加拓达的记者招待会。”
    “啊?要我去记者招待会?”我还真没想到梁主编会给我这种任务,看来有关我们杂志要加入越来越多新闻内容的传闻是真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抛头露面,但这次自杀的这个人……”主编表情绷紧着,“其实和你也有些关系。”
    “什么?和我有关系?”我心惊肉跳,脑海里快速翻阅着所有亲朋好友的名单,但似乎从来不知道有谁去了拓达这样的大公司工作。
    “也许你已经记不起来了;自杀的这个人名叫吴宇豪,二十四岁……”
    “吴宇豪!”我轻叫了一声,脑中闪过某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却又想不起和这个人的长相和外貌。
    “应该认识吧?”主编的表情依然有些凝重。
    “名字有印象,但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关系。”我继续搜索着记忆……
    “他是你爸爸生前好友吴羽凡的儿子。”主编说明到。
    “吴羽凡……的确……”我终于有些回想起来了,他的确是我父亲的好友,他们两个人的一些事情,在父亲的书里也有所记录,我记得小时候还去他们家玩过好多次,当然他们一家三口也来我们家拜访过。也许是因为时间隔了太久,想不起来——我的记忆力自从那件事以后就变得很差,但先不管这些。照这样说来,吴宇豪居然这么年轻就失去了生命,心头不由地起了一种莫名的哀伤。
    “想起来了吗?”梁主编继续说到,“我之前还以为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呢,所以刚才说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这么看来,你们两家现在的关系没以前那么热络了。”
    “嗯,您说得不错,我记得最后一次去他们家的时间,离现在……至少也有十年了,那时我才十四岁,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他们家的人了,不过……一个曾经认识并非常要好的人死去,心理总感觉有些难过。”
    “是啊,文远。吴宇豪今年才二十四岁,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自杀,我曾经两次拜访过吴羽凡先生——当然是为了你爸爸的一些事情;其中一次吴宇豪也在,这小子非常有活力,甚至是有些傲慢自大,这样的人怎么会自杀呢?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还是我的思想越来越慢?难道是因为自责?一时间压力过大?或者其他什么心理原因?拓达其实是有能力澄清这件事的,否则明天就不会开记者招待会了,既然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那是什么导致了吴宇豪会在昨天自杀呢?”主编的表情有些激动,但说得是很有道理。
    “的确有些蹊跷。”我应和了一句,“所以你希望我去参加记者招待会,了解一些相关信息,然后分析分析,写一篇稿子?”
    “不错,吴宇豪也算是你曾经的朋友吧,你看怎么样?”
    “这……”说实话我非常害怕并总是尽量去避免碰到那些东西,但吴宇豪的话,这也许会是某种契机,“好吧,我去。”
    “Very good!”梁主编笑了笑,“去归去,稿子呢,有觉得有料就写,没料呢,总把整理好资料信息给我好了,其他也无所谓了。这是我朋友的名片……你等会自己联系他吧,你到时冒充他助手就好了。”
    “知道了,”我看了看,收起名片,“那么,这件事就这样咯?”
    “是的,这是第一件事,”主编坐正了身体,押一口茶继续说到,“第二件事呢,我是想提个有点不适当的要求,我想来想去,这件事还是得跟你提一下我才死心。”
    “哦?”我有些疑惑地看着梁主编,一个上司居然用下属的口吻对下属说话,还真让我有点不适应。他那副黑镜架后面,此刻多了一份释然和纯真的神色,“你尽管说吧,梁思文先生。”我趁机用打趣的口吻轻松一下气氛。
    “呵呵……我在想啊,文远,我跟你爸爸也算是交浅言深了,我个人是比较崇拜他那种为人处世的风格的,相信也有很多他的读者跟我一样,也是对他一些趣闻佚事非常……想多了解一些吧,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很希望你能整理一些你父亲的资料,然后为他写一部传记式的作品。”
    我心里暗笑了一声,梁主编所提的这事其实我自己也考虑过,我当然也想为我父亲作传,至少让他这样的人能名留青史也算是一件好事吧。只是依他的个性,他是绝对不希望有人拿他的故事来出书,否则他一定会很生气,尤其是他的儿子我,更不能违背他的意愿了。现在梁主编突然提出这么个要求,还真是有些不好回答,我只能用一句“让我考虑考虑”来暂时蒙混过关。
    回到办公室后,Simon摆着幸灾乐祸的表情来探我口风,我想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就大致把事情都告诉了他。随后便一传十,十传百,弄得大厦打扫卫生的阿姨都知道了这事,她在下班时问我说:“听说你的朋友跳楼自杀啦?”我只得苦笑,这也算了,然后她还神秘兮兮地追问一句,“听说你朋友就是造劣质奶粉吃死人的?”上帝!大楼里任何风吹草动都有成为八卦新闻的潜质,更何况这次猛料十足,估计不出几天我就会被大家暗地里戴上“杀人犯之友”的炫目光环了。我还真是有些自掘坟墓。
    下班回家的路还算顺利,为了避开那个老在剧院前发呆的家伙,我照旧绕过了康柏大剧院,不想却在快到家时遇到了正在便利店买东西的老妈。她穿着棉拖鞋和睡袍,脸上明显没有化装,但神情亢奋,大包小包的,一看就是又准备熬夜奋斗了:“买这么多垃圾食品!又要通宵啊?”
    “不可以啊?还不快过来帮我拎?”她倒是一脸轻松。
    “我劝你啊,还是少打通宵麻将了,很容易老的。”
    “我不过下来买点东西,所以就没化装,”说到“老”,老妈马上紧张起来了,“怎么?看上去很老相啊?”
    “年龄摆在那里嘛,真是,是人都会老的,这有什么好在意的?”我实话实说,老妈听了却憋着一口恶气,眉头一皱,那表情仿佛在说:“我再也不会不化装出门了!”我见势不妙,连忙好言一句说:“跟同龄人比嘛,你还似乎很有优势的啦,比如郭阿姨,吕阿姨他们,你看上去明显要比他们年轻十岁。”一语中的,老妈这才转怒为喜,高兴得上楼时都差点忘了坐电梯。我呢?心里默叹一声:女人到底是女人,即便是老妈这样的女中豪杰,也脱不了爱听好话的天性。
    家里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乱,仿佛是一个单身男人的住处。这种局面持续了十多年,我也懒得再提什么徒劳的意见。把东西往客厅里一放,从冰箱里拿了罐可乐就逃进了自己的房间,老妈则忙着化装去了。
该回复在 2006-5-14 16:26:34 被 凤凰诗风 以“文字性修改”理由修改。
该回复在 2006-5-14 22:42:52 被 凤凰诗风 以“文字性修改”理由修改。
该回复在 2006-5-14 22:44:41 被 凤凰诗风 以“文字性修改”理由修改。
该回复在 2006-5-14 22:45:42 被 凤凰诗风 以“文字性修改”理由修改。
该回复在 2006-5-14 22:50:46 被 凤凰诗风 以“文字性修改”理由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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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楼 发于 2006/5/14 16:26:01
         

    五分钟后,我突然想到了吴宇豪的事情,出房间对正在敷脸的老妈说到:“妈妈,吴羽凡的儿子死掉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老妈轻描淡写。
    “啊?你怎么会知道!”我大惑不解,心里暗叹老妈的神奇。
    “陈燕敏……就是吴羽凡的老婆今天打电话告诉我的呀,她伤心死了。”老妈的表情没有丝毫难过。
    “她怎么会打电话给你?”我追问,“我们和他们家不是很久都没有联系了吗?”
    “谁告诉你没有联系的?我跟陈燕敏一直在网上打牌的,怎么会没联系呢?”老妈不满地回答。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我完全被老妈打败了,明明是熟人,却只靠网上游戏来保持联系,这大概也算是二十一世纪网络沟通所造成的一种悲哀吧。
    “虽然这种事,谁碰到了都会很伤心,但毕竟事不关己,多想无益,劝也是没什么用的,家门不幸,谁都帮不了的。”老妈这时就显示出她“酷”的那一面了,边在脸上贴黄瓜边说着大道理,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你还真够冷酷啊,在电话里你不会也是这么回答人家的吧?”
    “当然不是!”老妈急忙分辨到,“你当我是你爸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还在人家婚礼上当面祝福人家‘好聚好散’,真不知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拜托,你也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呀,扯到老爸身上干嘛?”
    “我这是就事论事,当然他值得欣赏的也就是这一点啦,敢想敢说才算男人嘛。”老妈话锋一转,“我刚才在电话里嘛,当然是礼节性地说了一些‘I"m sorry to hear that’之类的话啦。”
    “真够虚伪的……”我小声咕哝了一声,刚想回房间,却又想到了什么,“那个来打牌的叫什么David李的,说话恶心得要死,而且明显对你有不轨的企图,你可别对不起老爸。”
    “什么!”老妈义愤填膺,“你把你老妈当什么人了?要对不起你老爸,十年前早就找人再嫁了,还等到今天?”
    “你当时真要再嫁,我肯定自杀……”想到十五岁那年的事情,我不禁又小声嘀咕了一句,“算了,我还是看书去了,总之那种人,以后就别叫来了,我看了就恶心……晚饭做好了叫我。”
    “男人实际上不都是这副德性吗?”老妈不服地反驳,“改天我整回二十岁的样子去……”
    “拜托你别老是把整容挂在嘴边,光说不练。”我说完连忙关起房门。跟老妈争辩永远没有好下场,这点我还是非常清楚的。还是耳不听为清,暂时享受着夜晚来临前的幸福。
(章二 彼此 完)
该回复在 2006-5-14 16:27:02 被 凤凰诗风 以“文字性修改”理由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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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楼 发于 2006/5/21 16:19:18
         
章三 焦点
    闪光灯一直没有间断,虽然已经没有一开头那么猛烈,但依旧持续着不曾停止——就像我的瞌睡一样。
    开头的过程和预料中的没有什么两样,拓达公司不知从哪里请了一位“知名”专家,似模似样地做了一通报告,也展示了好几本证明文件,向所有人说明拓达上一批的奶粉绝对没有超过国家质量标准:“请大家绝对放心,另外拓达公司也已经把这批产品的样本发送到了国家质量检验局,目前仍然在测试中,那边到后天应该就能给我们结果。相信是绝对没问题的,因为我们检测用的仪器,也是严格按照国家标准设备,在标准环境下进行检测的……”
    听着那专家反复唠叨,我的睡意越来越浓,并开始有些后悔来这个记者招待会了。不过好在这死秃子终于结束了唠叨,换到拓达公司上海区域负责人姜孝明来发言了。
    “来一颗?”同行的那位大概是实在忍受不了我那一脸倒霉的瞌睡,递了一盒薄荷糖过来。
    “谢谢。”我撇撇嘴拿了一粒,再次看到同行小姐那张脸的瞬间,我马上就否定了刚才那种略带厌恶的想法。照我原来的预想、以及打电话时的接触,我确信梁总编介绍的人是某位年过四十、表情麻木的前辈同志,但刚才会面时出现在我面前的居然会是一位年轻而充满激烈热情的小姐,让我着实迷惑了一阵。后经她解释才知道,原来她是临时代替那位前辈来参加招待会的。相当幸运,如果不是她的活力的辐射作用,也许我在10分钟前就已经睡着了。眼下,在薄荷和思维运转的双重刺激下,我终于也能稍微集中起精神了。
    放眼台上,左手第一位穿灰西服戴眼镜的中年胖子,名叫王秉毅,职称是总经理;他的右边,则是刚才那个喋喋不休的专家,同样秃发挂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却比王秉毅精神多了,名字则是……顾晓伟?似乎挺耳熟,大概跟我某小学同学同名。当中正在发言的那位就是姜孝明了,不愧是总裁级的人物,气度不凡,深蓝色的西装和领带配上精简的发型,无疑显示出其充满干劲又才华横溢的王者之气;他的实际年龄应该超过了30岁,但表面上看起来绝对是26岁左右,连我这种对商人极其反感的人也有些赞叹其过人的魅力。而与之成鲜明对比的自然就是他右边那位了,一看脸型就知道其实际年龄应该在25岁以下,但有些虚肿的脸以及过于靠拢的双眼实在是让人产生不了任何好感,而且还把头发梳得光亮无比,连品位都俗得不知所谓;名字倒是挺不错的,叫什么刘逸臣,读起来十分潇洒。最后一位小姐实在是非常漂亮,为拓达公司挽回了不少形象分,但她居然没有名牌,估计是助理级的小角色了。
    “……至于这次事件,我想很可能是个意外,我们公司不想也不会推卸责任,但在大量事实数据面前,我想大家也应该看清楚真相了,不会再有人乱写了吧。”姜孝明最后那一笑十分具有亲和力,无数闪光灯又一次聚集在那一两秒钟内争相闪烁,其频率也又一次达到了某种高潮。
    “下面是记者提问时间。”主持人中规中矩地吆喝了一声,“由于姜先生等会还有个重要会议,所以时间一共只有二十分钟,每位记者最多可以提两个问题,请抓紧时间,谢谢。”
    话音刚落,包括我的同行者内有三名记者分别在不同的位置起立,但前排的一位女性无疑是速度最快的,她轻松接过工作人员的话筒,便说道:“我想就问姜孝明先生,经过这次专家辟谣,无疑证明了你们的产品是符合国家标准的,但我又想说,食品的健康标准、或者也包括其他诸多产品的标准,都是一个随着科技进步在不断更新的数据,贵公司作为国内外的知名品牌及销售商,在除了按照各个国家以及国际的标准之外,有没有更进一步地改善产品质量标准的措施,以免造成更多的所谓‘意外’呢?尤其在食品这一版块上。”
    “厉害啊!”我心里暗叫一声,语气上虽然有点过分,但这样的质问无疑是相当有力的。
    “嗯!当然啦,”姜孝明依然笑得从容,“这是我们拓达的一贯作风,试想一下,任何一个公司,一个品牌,如果没有对自身产品的严格要求,没有在各个环节上进步得比对手更多,又怎么会得到消费者的认可和支持呢?当然在质量这一环节上我们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消费者才是最重要的,这是我们的宗旨。”
    身旁的同僚唏嘘了一声,那位提问的小姐也似乎有个微妙的摇头动作:“我还有个问题,听说贵公司有一位相关负责人因为这次的事件引咎自杀了,请问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这个问题一出,无疑把我的瞌睡都赶跑了。只见姜孝明换了个有些无奈德表情,说道:“你说的是吴宇豪先生,这件事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他一贯工作都是很努力的,给公司提出过许多好的意见,去年还被评为了优秀职员……”
    “如果非要怪罪谁的话,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我,”左端的王秉毅抢过了话柄,“那天是我太激动,也是因为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我就打电话用比较难听的话把吴宇豪批评了一顿,那孩子一定是被我骂懵了,所以才会弄出这种事来……”
    对于对方用一声长叹来作为收尾,记者小姐显然是不满意的,她继续不依不饶:“听说那天晚上吴宇豪先生是和他的某位同事去了夜总会啊……”
    这时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刘逸臣发飙了:“没错!那晚是我和他去了夜总会。我只是希望他别被这件事……压垮了,所以去那里放松放松,难道这也有错吗?现在他人死了,到底怎么回事还在调查中,难道你认为我们就希望他出事吗?你认为我们在这件事情上会没有你们难受吗?我真有些搞不懂,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在这里纠缠不清,有问题的话问警察去好了,我……”
    “Jacky!”姜孝明叫住了越说越激动的刘逸臣,“抱歉,这位记者小姐,总之这件事呢……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警方的答案,然后承担好我们该负责的一切法律和人道上的责任,对于事情的细节,我想今天没必要在这里谈,警察局里绝对有你想要的一切资料,下一位,谢谢。”
    女记者摇摇头坐下,另一位抢站起来的记者刚要发言,门口却传来“砰”的一声噪音,像是被某人用粗暴的动作踹开了,这声音虽然不是很响,却也足以引起场内大部分人的注意。“先生!先生!你没有证件不能进去的!”“拜托啦,大叔,我们老大有几句话要跟里面的人说啦……马上就走的。”当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门口的冲突时,会议也顺其自然地被打断了。
    “这人是谁?”显然大家都有些对那位……不,是几位不速之客感到好奇,他们统一穿着黑色中山装,一个个神情坚毅,很有种新中国之前革命青年的味道。后面的两个小弟正跟工作人员胡搅蛮缠着,为首的那人却镇定自若,派头十足,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记者们虽然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都转过了相机抓起镜头就拍——又一阵猛烈的闪光灯,要不是那人有先见之明戴了墨镜,绝对会被灯光闪得睁不开眼。
    “还认得我吗?姜总。”随着闪光频率的减弱,那人缓缓摘下了墨镜;整个人远看上去风华正茂,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姜孝明的表情略带怒气,但口气仍然游刃有余:“原来是……胡振南先生,你好你好,在这个时候硬闯进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胡振南“哼”了一声,旁若无人地左顾右盼一番,然后说道:“姜孝明先生……我知道你在上海势力不小,黑白两道都有人撑你。而我胡振南不过是小混混一个——说不定等会出门就被人给宰了。但是今天当着这么多媒体的面,有番话我还是一定要告诉你的。”他笑了笑,双手交叉着指了指姜孝明,“我希望吴宇豪不是你派人干掉的,如果是你做的,那我劝你还是尽早也派人把我干掉,否则让我查到事情的真相的话……你就等着瞧好了。”
    胡振南这番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我也被惊呆了:这个人一定是吴宇豪的朋友,这么说来,这件事有可能是一场谋杀!而杀人者居然还有可能是姜孝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数闪光灯再一次不停地闪烁,大部分是对准这个名为胡振南的人的,也有一部分时对准了台上。
    “哎哎哎!大家不要听这个混混乱说!”王秉毅混乱中插了一句,“这种人说话不负责任的。”
    “我**!你个四眼肥秃驴说谁说话不负责任?”胡振南一位同伴朝台上骂了一句,“四眼肥秃驴”五字形象生动,引得一阵欢笑。
    王秉毅显然是被骂急了,连忙大叫警卫。刘逸臣和那位美女职员都在一旁不知所措,而那位专家则是一脸茫然,东瞧西看。只有姜孝明不为所动,但表情凝重,一言不发。
    “要带我们回局里吗?阿Sir。我们自己会走。”胡振南喝止了几个和警卫推推搡搡的小弟,准备在一片闪光灯中离开。这时姜孝明却又开口了:“胡先生,我知道你是吴宇豪的好友,他的死一定也令你很难过,这一点我可以理解。但至于你刚才的那番话……我认为作为一个成年人,我们对自己说的话是要负责的,尤其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在公开场合随意地说某人有某种嫌疑,我认为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当然,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所以就这件事上,我保留起诉你的权利。但我希望你下次可以别再这么冲动,好自为之。”
    胡振南听完又是一声冷笑:“谢谢你的宽宏大量,大家都好自为之吧。”说完就在警卫的陪同下走出了会场。
    “不好意思,”姜孝明恢复了从容的笑容,并把所有记者从一片不安和骚动中引回到了原来的主题上,“看来吴宇豪的这件事的影响程度已经超过了产品质量问题的本身了啊。事情的确有些蹊跷之处,也难怪会有种种猜测,甚至还有人怀疑我是嫌疑犯……不过我想在警方得出结论之前,大家还是保持缄默,不要像刚才那位胡先生那么激动,这样很可能会对无辜的人也造成伤害。好了,这件事在这里我也就不多说了,希望等会大家的问题里也不要再提及这件事,我一会还有个会议,所以招待会的时间不能延长,我们抓紧些吧,下一位想提问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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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诗风
属地: 扬州-州府
封号: 护国大将军
称号:  
官品: 二品官
职业: 州刺史
财产: 6,742B
等级:
第6楼 发于 2006/5/21 16:20:38
         

    难以想象,招待会最终会是在一片平静中结束的,那天叫姜孝明的人,给人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威慑力,这并非我的错觉,而是真实存在于他身上的某种力量。不过当会议结束后,记者们议论的最多的还是刚才那段短暂而可怕的对峙。胡振南……看来想了解更多内幕,从他着手绝对是一个好途径,只是……这种古惑仔也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沟通的,而且我也不是什么职业记者,还是先听听梁主编的想法再说吧。
    “弄好了弄好了!”同行的小姐从会议结束后就一直在摆弄着相机,大概是把图片传送回报社吧。直到走到停车场,她才终于如释重负,“今天真是太过瘾了,不怕没东西写了。”
    “呵呵,”我陪笑两声,“的确有些惊心动魄。知道那个人的底细吗?胡振南。”
    “胡振南?就是那个穿中山装的酷哥?不清楚,看起来应该是吴宇豪的朋友。”同行的表情先是一本正经,随后又抹上了一层邪恶的笑意,“反正新闻可以随便写,比如写是他弟弟,同学,甚至是情人都行啊!顺便可以引发一段有关BL的探讨,啧啧……总之这次不怕没有内容写了!”她自顾自地手舞足蹈着,直到发现了我脸上那尴尬的笑容,“呃……你等会还回《夜风》是吗?”
    “唔……”我犹豫了一下,心想不管是回杂志社还是回家,都不要再麻烦这位记者小姐比较好,“我知道你现在正灵感乱窜,不麻烦你了,我自己直接回去就好了。”
    “别那么客气嘛,帅哥,我送你一程,上车吧!”她的热情丝毫不带做作的,打开车门示意我上车。
    “真的不用了,”我从车上拿下背包,并把记者证还给她,笑笑说,“好意我心领了啦。”
    “哦……那好吧。”她似乎有些失望,但也爽快,不再继续客套,“如果对采访有兴趣、或者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记得给我电话哦。”
    “好啊!”
    “第一次一起行动就遇到了大骚动,你可真是个幸运星啊!记得打我电话!”
    “呵呵,有机会吧!ByeBye!”
    “ByeBye!”她在车里对我竖了竖大拇指,紧接着便驾出停车场,加入到马路上的车流之中了。
    我背好包,将双手插入衣袋,刚好又一次碰触到了她的名片:《心闻报》,冯凌……这名字中“水分”还真不少。虽然性格有些短路,但人还是很有意思的,先留着吧,说不定以后会用得着,不知道梁主编认不认识她呀。
(章三 焦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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